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寢室樓大逃殺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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寢室樓大逃殺11

“這兒能打開聲音。”劉思佳剛好擺弄完操作臺上的按鈕,打開監控的聲音權限,監控室裏立即響起尖銳的尖叫聲,還有不得好死的詛咒。

三個男生眼見著新娘迎面而來,為了離開這層樓只能撞上去,其中一個運氣不好的被抓住手臂,留在樓到底。

幸存的兩人身形出現在下一段監控裏,旋即鉆進樓道不見。

那個被抓住的男生趴在地上掙紮,和新娘交纏在一起。披著長發的腦袋緊緊連在他的手臂上,地上有一灘黑漬越來越大。

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被吃掉,吳啟沒這膽量,兩腿不自覺地哆嗦:“這兒什麽也沒有,咱還是走吧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沈行一緊緊盯著那塊屏幕,手臂支著,身子前傾,“看那是什麽。”

怕他們發現不了,他擡起食指抵在新娘腰間的位置。一團紅衣中間有一塊方形白色亮片在閃光。

男生的哭叫聲實在淒慘,讓他們難以去註意別的。劉思佳慌亂中摸上開關,四周重歸寂靜,她不安地回頭看了眼抵在門口的椅子,呼吸不知什麽時候比跑了八百米還急促。

她看了眼沈行一專註冷靜的模樣,對上他身邊另一雙關切的視線,是來自宋肆青的。她才把註意力放到白色亮片上。

“它行走的時候,這塊地方被袖子擋住了,所以發現不了。”劉思佳瞇起眼睛,“有點兒像工牌吧,怎麽莫名出現在它腰上,是不是說明它已經替代宿管了。”

它替代宿管這個想法讓吳啟打了個寒顫。畢竟這次獵殺夜和女鬼扯上關系,危險系數成倍增加,若是以後每次都這麽危險,他也不用活了。

“這也不一定吧……”他找不到視線的聚焦點,有點呆滯。

宋肆青盯著屏幕半晌,將他們的註意力拉回來:“像是工牌,但是不是袖子遮擋的緣故,是只有十一樓的新娘有工牌。”

她擡起手,指點停在沈行一指過的地方,然後挪向另一面相同畫面的屏幕。

“這塊屏幕裏工牌能被看到,是因為它撲倒男生的位置正對著公共陽臺。月光正好照在這個位置,讓塑料工牌反光。”

“其他屏幕裏,每層樓月光照的位置稍有偏差,就是這些白痕。它們經過這些地方的時候,有概率擡起手,讓工牌亮起。像素太低只會亮一下,和卡頓差不多,所以難註意。”

“仔細看的話,目前可以確定七樓、二樓的新娘身上沒有這塊工牌。”宋肆青說道。

不能確定只有十一樓有工牌,但不是每一層樓都有。

“這塊工牌不一定和玉蝶有關。”沈行一揉了揉太陽穴,“但很重要。”

“那我們……上去?”吳啟問。

宋肆青點點頭:“走。”

他們快速離開監控室,爬上十一樓太慢了,中途難說出什麽意外,他們做了電梯。隨著“叮——”一聲響,他們迅速出來躲到門後觀望樓道內的情況。

“好痛,好痛……”那個男生還沒死,已經沒什麽嚎叫的力氣,哀嘆聲低低徘徊在樓中。女鬼一點點啃食著,發出饜足的笑聲。

“它吃了肉,動作會比之前更迅猛。”劉思佳沖宋肆青搖搖頭,示意它不好對付。並且現在躲在1118號內的兩個是白眼狼,出了意外,估計也不會讓他們進去。

“那咱們上來了,也沒辦法呀?”吳啟小聲問。

宋肆青狡黠一笑,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,貼紙上用水筆寫著“1118”:“我一個人就行,你們先別出去。實在不行還有這個。”

“還是太危險。”沈行一搖搖頭,“不如試試用長桿什麽的去鉤那塊牌子,反正它追不出來。”

“不必,讓我去吧。”宋肆青將鑰匙攥在手心,往前邁出一步,回頭叮囑道,“你們好好地在這兒等我。”

沈行一耷拉下眼瞼:“好。”

宋肆青這次有充足的準備,速度快得像是閃電,加上新娘子的註意力不在她身上,摸走工牌倒是件輕易的事情。她輕點足尖,回頭望向地上兩團黑影,心中有些壓抑。

那男學生被咬出致命傷,無聲地盯著天花板,只有微微起伏的腹部尚顯出幾分生機。

她收回視線不急著走,來到靜謐的1118號門前。每間18號房裏都會放置些驚悚的東西,似乎與當年的真相有關。

她想,11樓的新娘會有這塊工牌,說明這層樓的特殊性,或許與裏面的東西有關。

鑰匙插進鎖孔,她深吸一口氣,推門進去。門後的阻力很大,是兩個高個學生不想讓她進來。

兩人被撞翻在地,眼神躲閃有些無措。他們親自趕人出去,一直扒在門口觀察外面動靜,也在為新娘子吃了人變得更厲害發愁。

這下他們不容易出去了。可是誰讓那三個人看上了他們的獵物,挾恩圖報。他們一怒之下憑著武力上的碾壓,將人趕了出去。

“你,你快把門關上。”對方見到了她路過新娘子時驚人的速度,又見識到她的力氣,不敢再趕她,害怕地催促道。

宋肆青關上門,並沒有看他們。映入眼簾的1118號宿舍正中央正擺放著一臺碩大的花轎,紅綢緞垂掛在兩邊,頂上的大紅花嬌艷欲滴。

和走廊裏之前送陰親的不同,這是一頂真正的送親大花轎。

她呆楞三秒,才想起去看手裏的牌子。這次她看清了牌上的內容。

“姓名:李曉婷性別:女年齡:16”

證件照是白底紅衣的新娘,也是輔導員。照片裏那張年輕漂亮的臉格外生動,好似正盯著她看,目光中又幾分幽怨。

她心裏咯噔一聲,摸到工牌背後一塊凸起,反過去,一塊通透灰綠的蝴蝶形狀玉靜靜躺在裏面。她立即把玉蝶摳出來,藏到口袋裏去。

那兩個男生見她不是來劫道的,也松了口氣,上來打招呼:“我叫楊七,你叫什麽,是被追殺過來的嗎?手裏是什麽東西。”

宋肆青面對他一連串問題,隨便回答了一個:“我叫宋肆青。”

“哦,宋肆青……宋——”楊七驀地想起來了,楞在原地。

宋肆青,就是那個殺不死的宋肆青啊。

宋肆青覺著他反應有些誇張,沒有搭理,繞著花轎走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麽,索性撩開簾子鉆了進去。

裏面黑得可怕,宋肆青打開手機燈光,便看到四四方方的墻壁上凝固著血,呈飛濺形狀。她在大山裏見過鬼火,也沒有這個滲人。

逼仄的空間好似棺材,讓她心中發毛。

她認真打量著每個角落,找到了藏在絲緞下的薄薄信封。

“不願嫁。”宋肆青勉強認出了這三個歪歪扭扭斜出紅框的血字,右下角還有一只用血描繪的蝴蝶。

指尖摸上蝴蝶邊緣的瞬間,口袋裏的玉蝶瞬間滾燙起來,燙得要把她腿灼穿。她條件反射地站起來,那塊玉蝶從口袋裏掉出來,和信封疊在一起,與信封上的血蝶重合。

腳下一空,宋肆青感到外面有人擡起了花轎。她跌坐在花轎上渾身無力,四周一片漆黑,手機掉了出去。

“楊七?”她喚道,外面並沒有回應。

這會兒也該適應黑暗了,應該能看到點月光才對。可她能看到的只有死黑。

耳邊敲鑼打鼓的聲音倒是愈發清亮了,前方還出現了嗩吶。宋肆青心中一驚,便聽到外邊有人說話。

“老爺說了,小姐一會兒若是還鬧,也別搭理。”男人叮囑道。

“可是大喜之日哭哭啼啼,能成嗎?”女人顯得有些膽小。

“再鬧又有什麽本事?眼睛都哭瞎了。”男人幸災樂禍一笑,“我要是投在李家當大小姐,哪這麽金貴,放著好的楊家公子都不願嫁,雖說是妾,比那寒門姓張的好多了。”

“這真是比話本裏還精彩,就和那……梁祝寫得一樣。”

兩人嬉笑起來,全然不顧花轎中的正主。

半晌之後,花轎停了,前方的人說來接親,擡花轎的和說風涼話的一哄而散。花轎再被擡起,一度向左顛簸,是調轉了方向。

宋肆青問:“這是要去哪兒?”

外面的人不答。花轎中時間流逝的十分慢,沒有敲鑼打鼓聲,她聽著動靜,猜隊伍離開鬧市,去了林子裏。

花轎再停下,並沒有送她進楊府,而是被粗暴地拽出去,摔在地上,頭撞在一塊冰涼的石頭上。

耳邊的聲音油腔滑調,止不住的笑意:“李小姐,他們都說你與張郎好似梁山伯與祝英臺,你猜猜,這是誰的墓?”

宋肆青伸出手,才發覺自己撞上的石頭是塊墓碑。指尖順著溝壑,臨摹出飄逸的字體。

“張玄一……”

“對咯!”那人嘿嘿一笑,“是張郎張玄一之墓,可玄一大師自然活著,這墓啊……”

他賣了個關子。地上鋪著薄薄一層枯樹葉,脆生生的腳步靠近自己,那聲音也在耳根子邊響起,透著濃濃惡意。

“是單給你一個人準備的。喜不喜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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